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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十五章:對酒空,是憶是忘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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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”

“我已是離弦的箭,回不了頭了。”岳風仰望了一眼殘缺的月,黯然地說著。

就在整個氣氛都哀沈下來時,岳風身後的閣樓頂端突然閃了一道紅光,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。

岳風郁悶的面容終於明媚了,他樂道:“太好了!那孩子終於被屍毒侵染了!當下,只要能挖出她的心臟一看便知道合不合適了!”

與此同時,花月笙發現手中的‘木艮’也產生了躁動,一閃一閃發著紅光。

花月笙輕動了一下嘴唇說道:“石木汐。”

啞醫生聽到花月笙和岳風倆說的話,便知道他們說的是同一個人,在那閣樓的最頂端,必定關著石木汐!他內心一顫,一時不知是強攻好,還是智取好!

然而花月笙已經決定好了要強攻,他緊握著‘木艮’命令道:“上!藤他!”(抓住他的意思)

“好。”歐陽喬宇愜意地回答著,然後垂眼看了一下跪著的吉西爾.薩子,指著他胸前掛著的空瓶子笑道,“噓喻...別忘了,我手裏有一條傻子的命。該怎麽做,你懂吧。”

吉西爾.薩子咬了咬嘴唇,對著岳風說了一句:“對不起,師父!”

接著,他便迅速站回到了歐陽喬宇身邊,擺好架勢準備硬闖‘風華樓’,去救石木汐。

岳風面無表情的往後退了兩步,他身上的靈氣慢慢積聚成白色的靈力,風拂起他的鬢發,慢慢變得強烈,直到將他的發帶,發冠全部吹毀。

“糟了!往後退!”啞醫發現岳風的架勢非同小可,便知道自己這邊的人危險了。他連忙讓花月笙他們保持安全的距離,一面等下被攻擊時來不及應對。

他心裏嘆著:早知道就不管這群人打起來了,自己便可輕松拿回《蠱毒盛典》,也好救...切,可惡!

啞醫用雙手擋著狂風肆作,自己還從未見過這種招數,他思索著所有典籍裏面的招數描述,希望能夠對癥下藥,輕松解決這場盛戰!他看著岳風冷眸發著白光,仔細分析著他聚氣靈力化的分布。

頓時,

陰風狂作,卷天而起的雪渙散在他爆棚的靈力間。他雙手匯聚這精密的靈力,縷縷黑發被風吹得淩亂,不過,再怎麽淩亂,也亂不過他此刻慌張的心。不論如何,哪怕是搭上這條命,他也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自己的這次計劃。

花月笙看著滿天撲來的白銀冷光,如同無數尖銳的冰柱鋪天而來,並且,那每一根冰柱見還連著銀色的氣絲,彼此相串,彼此連貫。

“師父...不要,師父!”吉西爾.薩子看著這是岳風眼裏蘊涵著殺意,他連忙阻止著,他不想那個最溫和善良的師父變成個殺人魔,為達目的變得不擇手段。

可惜,岳風是鐵了心,他堅決地說道:“我誓死不會讓你們破壞我的計劃,不會讓你們帶走那孩子!”

他修長而清瘦的身子就這樣在狂風暴雪中作法,待靈力準備齊全後,他幾乎與想起此招數的啞醫一起喊出一個名詞——

“萬燼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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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百二十六章:等凈土,是長是短

啞醫心裏擔憂著:糟了,這是岳家禁術‘萬燼’,中了此術的人,會喪失畢生修為!怎麽辦...怎麽辦!有了!

啞醫內心嘀咕著,巡視著周圍,最後眼光停留在了花月笙的身上。

啞醫緊急之下利用真氣行針減緩岳風施法的成效,面對強大的靈力,他只好損耗著大量的真氣,以至於在徹骨風寒中被弄得滿頭大汗。

“這...這是什麽術!”吉西爾.薩子發現自己被隔絕在外,他看著被冰柱包裹的啞醫,花月笙和歐陽喬宇,這才發現岳風把自己同侍衛們安置在特殊的結界中保護了起來。

在‘萬燼’內,啞醫一邊雙手控制著真氣,一邊氣喘籲籲地對著花月笙說:“月笙,這是‘萬燼’,我也壓制不了他多久,現在,只能用你的仙樂之力制止!”

“嗯。”

花月笙點了示意,緊接著他暗垂眼眸,帶水似得長捷慢慢染上晶沫。他微擡起手,從水霧幻化間召出了自己的玉笙。

緊接著,花月笙全身散著出塵汙染的晶光。他微微睜開眼,眼眸發著白光,整個人如同新生般一塵不染,幹凈透徹。

“真是好久不曾見到這仙樂的出塵之境了。”啞醫看著眼前那杜絕凡塵,永隔仙界的忘然之景,不經意地感嘆道。

在‘萬燼’之外的吉西爾也被花月笙使用的仙樂震驚著,他看到花月笙手中的那玉笙靈化為白虎。那白虎的靈動兇猛之氣凝聚成一副別致的笙,在那透明的晶笙兩側伸出了尖銳的虎牙,而地盤則為魏榮的虎尾。

剎那的晶光最後凝聚在花月笙的食指間,形成了一個閃著白光的白虎戒。花月笙冷著眼眸。懸著指,橫眉奏起了‘固損’。

瞬間,他所吹奏出的仙樂都化為白色的晶沫,四面夾擊住了作法的岳風。

岳風愁著眉,心覺不妙,他沒想到這仙樂之力這般出奇,他看著晶沫順著自己的軀體慢慢相溶。發現自己聚集的靈力都渙散了去。漸漸地。他看著自己的四肢被禁錮在冰晶之中,施展的‘萬燼’也被中斷了。

閣樓的侍衛見‘萬燼’被中斷,隔離的結界被解除。便立馬沖向啞醫和花月笙他們,想要將自己的樓主解救出來。

其中一名女侍衛吼道:“快把我們樓主放了!”

“放了可以,不過,你們也要先把閣樓上的女孩還給我們!”啞醫看了一眼被禁錮著的岳風。然後對著那些侍衛們交換著條件。

那名女侍衛看了一眼岳風堅決不妥協的眼神,發現此時的岳風已經無法言語。她愁眉猶豫道:“這...樓主!”

啞醫笑了一下。眼神兇狠地說道:“怎麽?不想要你們樓主活著了!想讓他現在就死是不是!”

他一邊說,一邊走向岳風,恰巧歐陽喬宇配合著他,向他遞了一把出鞘的劍。啞醫順著他的意思。拿過劍,面容陰冷地將劍架在岳風的脖頸上,以作要挾。

“這....!”那名女侍衛咬著牙。緊握著拳頭,左右為難著。

“嗯?”啞醫故意將劍貼近岳風的脖頸。表現出他真要殺岳風的意思。

女侍衛見況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,她若答應啞醫,樓主就會錯失這顆心臟,要這心臟就是救那人的心臟,樓主他定會痛不欲生,望穿秋水的活著。

反之,若他拒絕啞醫,樓主可就遺憾而終了。這兩者,都是悲慘的結果,她實在是無法抉擇。

而就在這時,吉西爾.薩子趁人不備,縱躍到半空之中。他回轉一圈,披風在黑夜間隨著飄轉一圈,猩紅的毒氣順著他的靈氣向人群中撒去。

啞醫無意吸了一口,立馬捂著口鼻說道:“有毒!都...閉氣...”

可是,當他反應過來的那一刻,已經遲了。剎那間,全場的人都被這個毒氣所迷倒,唯獨歐陽喬宇和口鼻被封的岳風還站立在原處。

吉西爾.薩子驚看著一點沒事的歐陽喬宇,迅速飛落到岳風的旁邊並攙扶著他,然後對著歐陽喬宇問道:“我剛剛撒的是我們聖城獨創的‘曼陀羅散’,中了此毒的人會在良辰美夢中昏睡三天三夜,修為再高的也會昏睡上一天,你為何一點沒事!”

歐陽喬宇沒有說話,只是一臉壞笑地擡起手,似乎要裁決岳風似的!

“不可以!我不準任何人傷害我師父,雖然我這條命是欠你的,但是,沒有師父就不會有我的今天,我也不可能會欠下你這條命。歸根到底,我的一切都是我師父賜予的,除了違背師父的事,其餘的,我都會為你去辦!”吉西爾.薩子張開雙膀,心意已決地擋在岳風面前。

岳風只覺得心裏一陣溫暖,他當初願意收吉西爾.薩子為徒,這一半是因為憐憫他可憐的遭遇,另一半則是他和那個人實在太像了!

然而,歐陽喬宇並沒有理會吉西爾.薩子的行為,他只是輕擡了兩下手指。幾道細長的金絲透過閉著眼的吉西爾.薩子,絲毫沒有損傷到任何人。

緊接著,歐陽喬宇便淺笑著將手放了下來。

歐陽喬宇看著那些晶沫一點一點從岳風的四肢褪去,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地上倒下一片的人們,便無所謂地說道:“嘖嘖...剩下的事,我就不參與了,明日見。”

吉西爾.薩子猛地一睜開眼,發現自己完好無損,他緊接著轉身看著岳風也恢覆成了原來的樣子,便對著孤月當下的歐陽喬宇喊道:“你上哪去?”

歐陽喬宇背對著吉西爾.薩子說道:“哪也不去。”

只是他剛一說完,就幻化無影了。

“咳咳...薩兒,他,是什麽人?”岳風有些虛弱地問道。

“是徒兒的同門,只不過,這人肯定不簡單,似乎能看穿一切,能預知一切。”吉西爾.薩子搖了搖頭,將這些天與他生活的點點感受說了出來。

岳風虛弱地笑道:“嗯,為師也覺得這人定有來頭,你還是多加提防點。快,快隨為師去樓閣,為師有預感,‘生心術’就要成了!”

“師父,到底是誰讓你這般掛念,為了他能覆活,你甘願做這麽多違心的事,這麽多殘忍的事。就算他活了,他要是知道自己命建立在這些無辜的生命之上,他會開心嗎?”吉西爾.薩子攙扶著岳風,帶有反對的口吻說道。

岳風淺言道:“我不會讓他知道的,永遠都不會!等他醒了,我就帶他去另一個地方,一個沒有力量懸殊,沒有宗族責任的地方。”

吉西爾.薩子已經越來越不明白岳風所說的話,他疑惑地問道:“有那樣的地方?”

“嗯。”岳風點頭,帶著吉西爾.薩子到了樓閣頂端。

吉西爾.薩子繼續問道:“在哪?”

岳風揮著袖子,將關放石木汐的結界打開。岳風笑看著石木汐清秀如風的面容慢慢褪去,看著她眼眶略微發紫,嘴角變得猩紅,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妖艷。

他輕輕回答著吉西爾.薩子:“在仙樂的盡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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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百二十七章:情難為,是傷是愈

“仙樂的盡頭?”吉西爾.薩子疑惑地問道,“那是什麽?仙樂又是什麽?”

岳風淺淺地一笑,然後溫和地說道: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去知曉那是什麽。你還是簡單的做一名西域的神,別去管天界即將發生的一切。”

“可是師父,你打算怎麽處置小水姑娘?你真要把她的心臟挖出來嗎?”吉西爾.薩子看著中了屍毒的石木汐,不忍心地說道。

“嗯,別無他法,不管成功與失敗,我都要試一試!”岳風堅定內心的想法,話一說完就施法將三香隔點燃,繼續分化石木汐的護體靈氣。

岳風依靠靈力將三香相溶相生,交織在石木汐的軀體之上。他每一掌的擺動都會損耗不少靈力。即使這樣,他也要盡全力一搏,將石木汐的心臟取出來!

吉西爾.薩子看著閣樓裏懸浮著三個異動的香爐,七彩的光跡伴隨著香味交織匯編,迷人的香風吹動著岳風的衣袍,發絮。

吉西爾薩子發現岳風的面色漸漸變得慘白,額頭上開始流出了幾滴清汗,

他看著岳風每一掌來回都顯得格外的艱難,便擔心地對著岳風說道:“師父,您切勿勉強自己,您方才在閣樓下已經損耗了不少靈力了,您這樣下去必會元氣大傷,甚至會憂及性命的。”

岳風閉目沒有說話,只是又提升了一段靈力,來加強三香隔的效果。吉西爾.薩子看著那些彌漫的香氣一絲一縷的流入了石木汐的身體裏。

直到最後一絲流進後,一片法術光暈全部退了去,三香隔的香爐也各自歸位,停落在原來的地方。

吉西爾.薩子見三香隔作法完成後。便扶著虛弱的岳風問道:“師父,這石木汐的靈氣雖純正,但很稀薄,完全不會形成護體靈氣。您為何還要用三香隔分化她的靈氣呢?”

“為師也不知道。但她確實有護體靈氣,並且還非同一般。為師猜測,是有人故意將她體內的靈氣隱藏,才讓我們有這樣的錯覺!”岳風搖了搖頭。不解地說道。

“也就是說。她其實擁有十分強大的靈氣。可是...這...”吉西爾.薩子難以置信道,他想著這石木汐不過是一介凡人,雖然資質比一般的凡人都要強些。但她畢竟不是天生的靈脈,怎麽可能會在這麽短短的時日內鍛煉出這麽醇厚的靈氣!

“嗯,不過,越是這樣。我越覺得她的心臟就是我要找的那一顆!”岳風堅信著石木汐的心臟卻不會受屍毒的感染,可是他又想到石木汐是吉西爾.薩子的同門。便對著不忍心看的吉西爾.薩子說道,“薩兒,我知道她是你的同門,你若不忍心看。就到門外守著吧。”

吉西爾.薩子確實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師父殘害同門的樣子,便無奈地點了點頭,退到了門口守著。

待吉西爾.薩子出去過後。岳風狠了狠心,將手懸置在石木汐的胸膛之上。瞬時間在他的手心中卷起了金色的旋風。那股風垂直向下吸取著石木汐的心臟,岳風眼看著那鮮紅的心臟慢慢出來,發現那心臟確實如自己想的那樣,沒有染上一點屍毒。

岳風笑拿著石木汐的心臟,慢慢站起身來,對著空敞的宮殿會心一笑,終於,他幾十年來的努力學醫,幾十年來的苦尋妙術,日日夜夜的殘忍殺戮可以到此為止了。

他終於找到了適合那個人的心臟,終於有機會帶那個人去沒有紛爭的地方。

他此時不知是笑著哭了,還是哭著笑了。只知道他做了個立馬動身向外的那一舉動,只知道他想要去吉奧都中心城的急迫。因為,他想用石木汐的心臟新手救活他最舍不得,最愛的男人,岳南。

此間,風透過門窗吹拂了進來,吹起了白悠悠的簾,吹起了火閃閃的燭,更是將岳湘劍和岳湘綾兩人逮到了岳風的面前。

原本迫不及待出門的岳風被自己最愛的侄子,侄女擋住了去路。岳湘劍和岳湘綾難以想象那曾經最為溫柔,最為善良的風叔會手拿著石木汐的心臟高興;會拿著無辜百姓的性命實驗;會對自己犯下的罪進行到底,不予悔改!

岳湘綾驚恐地搖著頭,回憶著過往岳風對自己悉心教導的場景,想著他如同女子細膩的身段,英美的劍術,柔情的文辭。她那時感覺,一切仙界的女子都不能比擬他這番唯美,仿佛三界的花只為他的容顏,他的氣質而綻放,而含羞。

今日,若不是她從《皇奇》中得知這場活屍之亂,她還不相信這幕後黑手竟然是自己的叔叔,岳風。

而站在她身旁的岳湘劍也難以置信這一切,他緊緊握著白扇直言道:“風叔...為...為什麽要這樣,你為什麽會這麽做!仙逝的爹要知道您這樣,他肯定不會原諒你的!”

岳風兩眼帶著喜悅的淚,喜出望外地說道:“劍兒,綾兒,乖。讓風叔叔過去,風叔叔是要去救你們的爹啊!看,我已經為南哥準備好了心臟,這次,一定能救活他的!”

“風叔叔...爹,爹他已經死了,因詛咒而死的人定會遭受輪回之苦的,就算是用‘生心術’,也不可能被覆活的!”岳湘綾不忍心地說道。

“這我知道,但是我已經讓他免去輪回之苦了,現在,只要這顆心臟就能就回南哥。快,你們別擋著我了,趁這心臟還在發光,我得趕緊去!”岳風面目神情空洞著,身軀也在發抖,他是激動,他這麽多年來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!

然而,在岳湘劍和岳湘綾眼裏,岳風是因為太掛念岳南才變得如此瘋癲,他們必須將他帶回天界,以免他再犯下什麽禍亂!

不然,到時候,他定會被‘神照’(為仙的底線,一旦超過,就會被其反噬,帶到幽冥洞不老不死,不生不滅)打入萬劫不覆的深淵。

岳湘綾緊握著桃花扇揪心地說道:“風叔叔,您不能再這麽錯下去了!”

岳風搖著蒼白無光的臉,說道:“我沒錯,我真的沒錯,那裏太危險,我不能讓你倆冒險跟隨我去。這樣,你倆在這等著,等我把南哥醫治好後,我就會把他帶到你們面前!那時候,無論你們要帶我去哪受罰,都可以!只是現在,你們誰都不要攔著我!”

“恕劍兒得罪,今天,我必須要把您帶回天界!”岳湘劍堅決地說著,他看岳風現在的樣子,想著自己怕是再怎麽說也不能打消他要覆活岳南的念頭,便只好強行阻攔,以免岳風沒有回頭之日。

岳湘劍話語一出,立馬將白扇化為青光劍,那冷光陰人的劍氣阻擋在岳風面前,讓他無路可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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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百二十八章:不悔路,是黑是白

寒風蕭蕭刮落了枯葉紛紛,雪飄灑著大地,月借機為它穿上銀裳。孤獨的閣樓在荒漠見矗立,玉雪闌幹一層一層,一排一排,整齊有序的向上延伸。而在那閣樓的頂層,有一個魁梧的身影來來去去,焦灼不安。

吉西爾.薩子在外等候半天也沒見著岳風出來,心裏有些慌張,他琢磨著:師父該不會是出什麽事情了吧!不行,我得進去看看!

當吉西爾.薩子決定推門進去看看時,他感覺到了三股正在混戰的氣流,其中一股還藏有邪氣。吉西爾.薩子立馬推門而入,驚恐的看著眼前紫白相聚的劍氣直擊向岳風,將他抨擊倒在了地上。

面對強大的沖擊,岳風的第一反應是將那顆來之不易的心臟護好,他將心臟藏於自己身體裏,用自己的軀體承受了那股混合劍氣。岳風由於一開始就元氣大傷,實在是抗不住這一沖擊,便砰倒在了地上,小吐了一口鮮血於衣袖間。

吉西爾.薩子見況連忙跑到岳風身邊,看著岳湘劍和紫眸的岳湘綾,面容沈重地說道:“劍上仙,還請您高擡貴手饒了我師父!”

“師父?”岳湘劍和岳湘綾對視了一眼,一起疑惑了一下。

“嗯,他是我師父,也是我的救命恩人!還請你們放過他,他也只是為了覆活一個對自己重要的人,一念之下才會做錯這麽多事情。”吉西爾.薩子求情道。

“吉西爾王子您放心,我和劍上仙是絕對不會害風叔叔的。實不相瞞,你師父其實是我和劍哥哥的親叔叔,礙於一些宗族變故,才會分崩離析。獨自生活在各處。我們不是想傷害風叔叔,只是,我們不能看他一錯再錯了。

我們天生為仙的人,一出生就會受到‘神照’的約束,一旦我們做了大逆不道的罪行,就會收‘神照’處罰。若是風叔叔在這樣下去,定會被打入幽冥洞。不老不死。不生不滅的!”岳湘綾簡單解釋著,眼睛閃爍著淚光,似乎不公這命運為何要如此折騰岳家的人。

緊接著。岳湘綾將自己的劍化為桃花扇,褪去了‘冷月’之力,於心不忍地上前扶著岳風說道:“風叔叔,您別在固執了。收手吧!跟綾兒和劍哥哥回去好不好,回到從前好不好。”

岳風嘴角帶血。無力地說道:“綾兒,你還不相信風叔叔嗎?我用女媧棺強行讓南哥不受輪回之苦了,只要有這顆心臟,就能救他了!”

岳湘綾驚慌道:“女媧棺!那可是上古神物。是用來裝上古女神女媧的遺體。您要是把他偷取了,豈不是掘了女媧娘娘的墓,如此行為。‘神照’是絕對要將您吞噬的呀!”

岳風淺笑地搖了搖頭,說道:“所以。我是回不去了,不過,只要南哥能活過來,這一切也就值了。”

岳湘劍咬著嘴唇,橫著劍眉,兩只手緊握出了幾道脆響。他面容抽搐著說道:“可就算如此,爹醒來後,當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是建立在您的痛苦上,建立在那麽多條無辜百姓的命上,他定會痛不欲生的!會內疚一輩子的!”

吉西爾.薩子看著這一家子的人個個面色哀傷,他內心也愁苦了起來,他掂量著:師父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,若不能走完,師父所遭受的罪就白費了!我這個做徒兒的,一定要幫師父走完這條不歸路,走完他這條錯了的心之所向。即使錯的,也要讓它錯得有價值,錯得不後悔!

“師父,您走好,您一定要完成您的心之所向!其他的,就交給徒兒,徒兒也就不負師父的救命之恩和悉心教導了。”吉西爾.薩子對著岳風低語著,決定使用聖城的禁術,為岳風做最後的一搏!

他輕輕閉眼,嘴裏呢喃著一些當地的咒語,剎那間強大的氣息將岳湘劍和岳湘綾彈到了一旁。

“咳...綾兒,你有沒有怎樣!”岳湘劍看著自己和妹妹被彈到了一邊,連忙扶著岳湘綾。他見岳湘綾搖了搖頭,便擡頭質問著吉西爾.薩子:“你想要做什麽?”

可是吉西爾.薩子根本不理會他,只是繼續施展著時空術。

岳湘劍看著吉西爾.薩子全身像是分解成了金色的星光一般,他連忙揮掌想要打斷吉西爾.薩子的法術,可是卻不起一點效果。

“薩兒...你!不可以,不...”

岳風似乎知道了吉西爾.薩子想要使用禁術將岳風憑空瞬間轉移到岳南的面前,不過,這種時空術施展的距離越是長,侵蝕施法者的壽命越是多。

吉西爾.薩子只是輕輕搖了搖頭,然後將身上一般的星光轉移到岳風的身上,將他帶到了他最終的岳南面前,而他自己,由於壽命的突然遺失,暈倒了過去。

“風叔叔!吉西爾王子....”岳湘綾連忙起身跑了過去,可是已經來不及抓住岳風了。

岳湘劍見此景咬了一下嘴唇,他沒想到當日岳風要帶著他父親出游是為了尋找女媧棺,尋找“生心術”來覆活他的父親。他那日只是以為岳風幫他平覆紛爭才那樣做,沒想到,他竟然對父親有這般濃厚的情誼。

“劍哥哥...我們該怎麽辦...該怎麽辦!”岳湘綾呆望著岳風消失的場景,兩眼帶淚地抽泣著。

岳湘劍輕輕地彎下身,將岳湘綾摟在了懷裏安慰道:“命運如此,隨他去吧,只是連累了小水。”

“小水...小水...對,聖尊!我們去找聖尊,他是上古時代的人,他閱歷無窮,定有辦法的!”岳湘綾突然想起了古尚尋便說道。

“尋上仙他行事要受‘契章’約束,風叔觸犯的是‘神照’,就算是在神通廣大的人,也沒有辦法與上古之力對抗。至於小水,他怕是不能親自來救了。”岳湘劍低迷地說道,他想著:為了鎮妖山的結界不被沖破,尋上仙絕不會來這麽遠的地方,不過,這小水,他一定會請人救的。

岳湘綾瞬間覺得自己的希望又破滅了,便又哭著說道:“那怎麽辦,風叔叔他會怎麽樣!還有爹爹,他真的會覆活嗎?”

“好了,綾兒,剩下的事,也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。我想,‘神照’就快來了!到時候風叔叔所犯的罪就會消失,他也會隨著離開。”岳湘劍看著天上開始出現的黑色漩渦,死心地說。

緊接著,他起身將白扇變大,然後對著岳湘綾繼續說道:“我們先把吉西爾,月笙,小水...帶回去,然後我們再去吉奧都看看情況!”

“嗯。”岳湘綾點頭同意著,連忙起身跑到石木汐身邊,想將她扶到岳湘劍的白扇上。

誰知道,這岳湘綾剛一碰石木汐,石木汐就睜開空洞的紅眸,面無表情地看了岳湘綾一眼。

岳湘綾見石木汐醒來,高興地說道:“小水...你醒了...啊。”

石木汐看見岳湘綾就跟不認識的一樣,一把抓住岳湘綾的喉嚨,將她舉到半空。然後上下嗅了一遍,便張開嘴,想吃了岳湘綾充饑。

“湘綾!”岳湘劍見況立馬沖上前去,可是石木汐僅僅簡單的一揮手,帶過一道紅光,就將岳湘劍打飛了出去。

而在這時,啞醫和花月笙聽聞那巨大的動靜,便立馬趕了過來。花月笙手疾眼快地接過岳湘劍,看他直接暈了過去,便將他放置在一旁。

啞醫見石木汐喪失了心智,連忙將利用自己的一半真元控制著石木汐體內的另一半真元,這才讓岳湘綾脫離了危險。

石木汐一動不動地死定著前方,雙眸似乎看不見任何事物,只能依靠嗅覺來尋覓自己的食物。

岳湘綾不解地看著石木汐,看她從僵硬慢慢無力,慢慢暈闕。她連忙抱著石木汐,搖晃著說道:“咳咳...小水...你,你怎麽了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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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百二十九章:心意絕,是止是行

“雪儀上仙!中屍毒的百姓們都恢覆了,還有吉奧都的屍毒也全都消散了。似乎,一切都恢覆正常了!”一名女弟子跑到上官雪儀跟前稟報道。

“知道了,這月兒和紫苑先行去了中心城,緊接著湘劍,湘綾也去了。現在人手不夠,你帶著康覆的弟子們去照料一下城外的百姓吧。”上官雪儀對著女弟子吩咐著,她想著那名啞醫讓岳湘劍和岳湘綾趕緊找回石木汐的心臟。

“是,雪儀上仙,弟子這就去。”女弟子一說完便退下了。

隨後,上官雪儀擡頭看了一眼雲端消失的黑旋,輕嘆了一口氣,又無奈地撇了一下嘴角,輕聲地自言自語道:

“男子之間的情誼居然也能這般轟轟烈烈,這般唯美動人,仿佛與愛情一般生死與共,不離不棄。

只可惜,它也如同愛情一般,美的永遠只是個過程。

比起這個,或許還是我的單相思來得簡單,來得滿足。哎,好了,還是去看看小水那個丫頭怎麽樣了。既然這都城上上下下的百姓都已經康覆了,那麽小水也應該是康覆了才對。

另外,這‘神照’也倒是神奇之物,不過也是世間稀罕,只有全族世代為仙的人才有。”

上官雪儀一路喃喃自語著,看著周圍慢慢覆蘇的景象,心裏也是樂滋滋的。她慢慢走到安置石木汐的醫療篷,隨手將帳篷簾先開,可是裏面卻空無一人。

上官雪儀慌張地跑了進去,她發現在醫療篷裏的桌子上留有一封信,便立即拆開看了。上官雪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,仔細讀著信上的內容。

“雪儀。小水屍毒未清,需暫時隔離。為了安全起見,我將與啞醫同行,待其屍毒清除後,必歸。月笙字。”

上官雪儀讀完信後疑惑著:真不明白,為何這‘神照’沒有將石木汐的屍毒除去,明明這石木汐也是因為岳風才中了屍毒。卻不能當做罪被清除。哎...小水。可是苦了你了,你一定要能平安回來啊。

而在茫茫荒漠之間,花月笙正禦劍帶著啞醫和屍毒纏身的石木汐。他們要去的是吉奧都唯一的綠洲——吉沙島。它藏匿於荒漠之中,是一座無需四季調節而生的島嶼,在那上面交替著最極端的氣候,卻生長著最茂盛的草木。

“可...看到吉沙島了?”啞醫看著全身幾乎都要發紫的石木汐。聲音發抖地問道。

花月笙點了點頭,將禦劍速度提升了一個檔次。內心也有些不安穩。

啞醫微微皺著眉頭,仔細用真元感應著石木汐體內的真元,通過這個來壓制住石木汐的饑餓感,讓她一直沈睡。眼前他只想快點到吉沙島。那裏所生長的藥草都含有最極致的藥效,他希望能以毒攻毒,將石木汐的屍毒排出。

另外。他最揪心的,還是岳湘劍他們能不能將石木汐的心臟找回來。否則就算自己將石木汐的屍毒全部排清,他也救不活石木汐!

就在啞醫思緒萬千時,花月笙看到了一座帶有特殊氣息的島嶼,那是黃黃沙漠中唯一一道綠光,也是唯一的生機。那島嶼被一半圓且透明的光帶隔離,整個島為三棱錐,從上到下為紅橙黃綠青藍紫,每一層都是一種氣候,卻只含有一種顏色的極致物種。

“白了!”(到了的意思)花月笙接近島嶼後,便停在了光帶之外,他想著那光帶必定是什麽結界。

於是,他向著光帶揮指試探結界,可是那星點法術立馬被反彈了回來。

花月笙見到這樣的場景,便知道這結界不能靠仙法壓制打開,只好就此作罷,將希望寄托在了啞醫身上。他立馬提筆寫下了一段話,說道:

“這結界不能用仙法強行打開,你可有辦法?”

啞醫見了這段話,便對著花月笙說道:“讓我想想。”

緊接著,啞醫便開始想著這吉沙島是極致之物,要破解這結界必定也要用到極致的東西。他左右尋思著自己所帶的藥物都是最為常見,最為普通的,就連帶的人都是個連話都不會講的,最本本分分的上仙。

他恍惚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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